駱致遜在前,我在后,我們繼續(xù)急急地向外定去,一路上,不斷有警員和警官問:“怎么一回事?他怎么了?想傷害你們?”我則大聲回答:“他一定是瘋了,是他自己要我請神父來的,卻居然將神父趕走,這太豈有此理了!神父,請你別見怪?!?/p>
駱致遜什么也不說,只是向外走去,我則不住地在向他表示抱歉,我們幾乎是通行無阻地出了監(jiān)獄,駱致遜在事先,已經(jīng)知道了車子的號碼,是以他直向車中走去。
我是一直跟在他后面的,可是,這時,在我也快要跟上車子之際,忽然駱太太在我身后叫我,道:“衛(wèi)先生,請你等一等。”
我轉(zhuǎn)過頭來一看,不但有駱太太,而且還有好幾名律師和警官,獄長也在,我自然不能說她的丈夫已然成功地越獄了,我只是道:“對不起,我要送神父回去,我十分抱欠。”
就在這時候,我聽到了身后傳來了汽車引擎發(fā)動的聲音,我連忙轉(zhuǎn)過頭去,那實在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,駱致遜在上了車之后,竟發(fā)動了車子!
他顯然絕沒有等候我,和我一齊離去的意思,在那一剎間,我更懷疑駱太太在我可以追上駱致遜的時候叫住我,是不是一個巧合。因為駱致遜才一發(fā)動車子,車子的速度極高,向前疾沖了出去!
我追不上他了!
駱致遜在一逃出了監(jiān)獄之后便撇下了我,這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,受了如此重大的欺騙,剎那之間,我實在是不知道怎樣做才好!
但我的頭腦立即清醒了過來,我想到:若是我再不走,那就更糟糕了!
我不再理會在監(jiān)獄里的那些人,向前了開去,奔出了兩條街,召了一輛街車,來到了火車站。這時,距離我打電話給白素時,早已超過一小時了,白素一定已然帶了他要的東西在車站等我了。
我勿匆地走進(jìn)了火車站,白素果然已經(jīng)在了,她向我迎了上來:“怎么樣?”
我滿臉憤怒:“別說了,我被騙了,我們快要找地方躲起來,你有主意么?”
本來,我并不是沒有主意的人,但是駱致遜出乎意料之外的過橋抽板,令我極其憤怒,我已無法去想進(jìn)一步的辦法了。
白素想了一想:“我們一齊買兩張到外地去的車票,警方會以為我們離開了,但我們還可以匿居在市區(qū)之中,我父親的一個朋友,有一幢很堂皇的房子,我們躲在他家中,是沒有問題的?!?/p>
我道:“你可得考慮清楚,我的案子十分嚴(yán)重,他肯收留我們么?”
“一定肯的,當(dāng)年他就是靠了我父親的收留,才在社會上有了一定的地位,成了名人?!?/p>
我遺:“那么,我們這就去?!?/p>
白素和我一齊去買兩張車票,我們特地向售票員講了許多話,使他對我們有印象,我知道,在所有的晚報上,我的相片一定是被放在最注目的地位,那么,售票員自然可以記起,我曾向他購買過兩張車票。然后,白素和那社會名人,通了一個簡短的電話,我們在車站中等著。
那位父執(zhí),是親自開著車子前來的。我在未登上車子之前,又道:“黃先生,我無意連累你,如果你認(rèn)為不方便的話?!?/p>
可是不等我講完,他老先生已然怒氣沖沖地斥道:“年輕人若是再多廢話,我將你關(guān)到地窖中去!”
我笑了笑,這位黃老先生,顯然也是江湖豪客;我至少找到了一個暫時的棲身之所了。
車子駛進(jìn)了黃老先生的花園洋房,那是一幢中國古代的樓房,十分幽邃深遠(yuǎn),在那樣的房子中,不要說住多兩個人,即使住多二十個人,也是不成問題的。
黃老先生還要親自招呼我們,但是我們卻硬將他“趕”走了。
當(dāng)他走了之后,我才倒在沙發(fā)上:“白素,駱致遜將我騙得好苦?!?/p>
白素望了我一眼:“他怎樣了。”我一攤手:“才出監(jiān)獄,哼,他就溜走了,不但我倒霉,韋鋒俠更給我害苦了,我?guī)退拿Γ褪菫榱讼朐谒砩吓靼灼姘傅慕?jīng)過,卻不料什么都得不到,還要躲起來。”
白素輕輕嘆了一口氣:“你若是一直發(fā)怒的話,事情更不可扭轉(zhuǎn)了?!?/p>
我心中陡地一震,是的,白素說得對,我太不夠鎮(zhèn)定了。事情已然發(fā)生,我發(fā)怒又有什么用?我不是沒有辦法可以扭轉(zhuǎn)局面的,我必須去找駱致遜!
我要找到駱致遜,找到了駱致遜,我至少可以將他送回監(jiān)獄去,這可惡的家伙,我絕不值得為他而逃亡!
當(dāng)然,即使我將他送回監(jiān)獄去,我仍然難免有罪,但是那總好得多了,而且,憑我和國際警方的關(guān)系而論,或者可以無罪開脫。如今,最主要的問題便是:找到駱致遜。
可是,我該上哪里去找他呢?